【喻黄/哨向】《天寒日暖》107
107）
“砰——！”
人形阴影自眼前飞速闪过，接连撞倒两排货架，装着器官标本的玻璃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。倒在地上的人勉强抬了抬头，紧接着被兜头浇了一脸福尔马林，刺鼻味道冲天而起，哨兵四肢抽搐两秒，口中发出“嗬嗬”声响，彻底断绝声息。
张佳乐踢开脚下碎玻璃，冲黄少天扬了扬三根手指。
黄少天开口就要嘲讽，忽然脚步一顿，左臂内侧再次泛起熟悉的刺痛感。
妈的！差点忘了还有感觉通路！
刚刚还叫嚣着要和张佳乐一决高低的人秒变乖宝宝，弯腰躲进被清理出来的安全区，对一脸懵逼的战友打了个手势——剩下的都交给你啦！
张佳乐：“……”
这次传来的信息不少，有蓝雨和霸图的接应安排，S3被误导的防御措施，以及对副首席匆匆离去的猜想，顺便提出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包袱，在需要战斗的时候，完全不要顾虑其他。黄少天在这甜蜜的痛苦中读完全部内容，喜滋滋地撸起右边袖子，之前扎出的血点已经全部愈合，光洁如初。
先将哨兵暴走的消息传给喻文州，又大言不惭地表示：我当然有好好对待战斗啊，张佳乐已经完全拜服在我的战斗技巧之下了，亲爱的你完全不需要担心，坐等我的好消息吧！
哦，“亲爱的”三个字是脑补，并没有真的出现。
扎完，抽空瞄了眼被迫单打独斗的好战友，十分贴心地替他解决掉意图背后偷袭的哨兵，接着窝回安全区继续等待战斗的“好时机”。
张佳乐含恨解决掉最后一个疯狂的哨兵，压着嗓子对通讯仪汇报情况，结果另一端始终无人回应，唯有间或踩在断肢残躯上的脚步声清晰可闻。
“1区2区都出事了。”他回到安全区略作修整，随意处理身上伤口，面露担忧，“这群哨兵再废，也不至于短时间内全军覆没，这场意外也太像蓄谋已久了。”
黄少天帮他清理完肩上最大的抓伤，一本正经地问：“你要不要打一针狂犬疫苗？”
“……破伤风，谢谢。”
“兴许是某个良心未泯的实验员偷偷放出了大数量的暴走哨兵，他们那群脆皮仔当然挡不住。”
张佳乐“啧”了一声，“我跟你说正事呢。”
“我也是啊。”黄少天低头收拾翻出的绷带针剂，冷静地说，“我得重申一遍，这里是S3的地盘，高科技、新技术比比皆是，和医科大的小红楼完全不一样。我们能没有负担地炸掉小红楼，但想凭我们三个搞垮整座白塔，那是痴人说梦，电影都不敢这么演的。反正咱们进来的目的是寻找S3和火种勾结的证据，追因溯源、审判罪责的任务就交给老叶和老苏吧。”
“但就目前来看，3区显然不是核心区，这里只有标本，没有哪怕一个像小红楼地下的医疗舱。五号需要现用现配、低温保存，四号应该是可以大批量储备的，你说他们会把存货藏到哪里去？”
“那就挨个找吧。”张佳乐甩了甩被枪震麻的手，单手一撑跳出安全区，“小队长给咱们传了地下结构模型，把能看到的房间都搜一遍，或许还能找到隐藏关卡。”
一个小时后，黄少天忍不住仰天长叹：找个鬼的隐藏关卡，我真是信了你的邪！
时间往前倒二十分钟，他们两人结束了对1区的搜索，通过一条没有在地图中标注的通道进入2区，火箭弹都不一定能轰开的安全门被硬生生撕开半扇——难以想象那需要多大的力量——警报灯苟延残喘地亮着，跟被割喉似的哑了嗓。
暴走哨兵通常不会控制信息素释放，打起来时更是不要命地往外撒。眼下2区“开门迎客”，除了血腥味，里头一丁点信息素的存在感都没有。张佳乐先扔出一枚电子眼探路，浑圆的金属球兢兢业业地扫描周遭环境，确认没有生命迹象后，两人才从门洞中进入。
目之所及，到处都倒塌的货架和碎了一地的针剂，战术靴底内嵌的钢板让他们不惧玻璃碎片，尽管如此，还是走得如履薄冰。黄少天在一个倒塌的货架上发现了一串十分眼熟的编号，与在小红楼实验室找到的催化剂编号十分相似，开头也是个希腊数字四。不管怎样，现将眼下的场景录制下来，别在左胸前的微型电子眼发出“滴”的一声，正式开始工作。
“你来看这个。”
张佳乐蹲在一具冷掉的尸体前，拨开散乱长发，暴露出颈间伤口，“一刀划破动脉声带，让人无法呼救，一手拧断颈骨，当场死亡。”
接着检查过另外三具尸体，都是同样的死法。他们死前没有太多挣扎，有的甚至趴倒在工作台上，身下是已经凝固的大滩血液。甚至，死者脸上混合了震惊与恐慌的表情也被保留。
“意外发生的时间很短，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，从大门的痕迹来看，应该是本来就在房间中的一个人。”黄少天说。
张佳乐心有余悸地回看一眼安全门，晃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，继续往内部搜索。越往里，完整的货架就越多，上头密密麻麻摆放着防震箱，每箱中有四支催化剂，全部是第四代。
“这么多……”黄少天忍不住咋舌，“这要投入使用，能多出多少战斗力……”
张佳乐附和：“四代都这么多，五代的库存应该也不少。”
电子眼录下眼前的一切，黄少天直接抽出一支放到摄像头前，把标签对准。正当他想找个成分分析仪简单跑跑数据时，发梢被忽然改变的气流吹起，针剂脱手飞出，直打来人面门！
—TBC—
天天：保护自己最重要！
乐乐：我恨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