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不识

我有一个小彩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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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记录][梦]《天上的人》

刚刚眯了一会,做了一场有点匪夷所思的梦,趁还记得赶紧记录下来。

在梦里,我和爸妈,还有另外两个好友家庭一起自驾游,去了某个山区。天气不好,又临近中午,我们在行驶路上发现了一个手写广告牌,很破旧,上面的字体是红黑色的,歪歪扭扭写着在某个路口向右有水库农家乐。我们当时已经很累了,就决定跟随指示牌去水库吃饭,于是三辆汽车先后拐上一条非常平坦的支路,新铺的水泥路,和我们来时的山路截然不同。

水库在一个山坳中,面积很大,水很深,分为一高一低两个区域。高的那个水太深了导致黑漆漆的看不到底,低的那块水很清,可以看到水底有很多巨大的黑色石头。农家乐的老板娘穿着一身非常鲜艳的红衣服来招呼我们,并称我们是“天上来的人”。刚一下车,她指着停车场旁突兀出现的红轿子问我们想不想体验一下,毕竟停车场离农家乐的几排房子比较远。我看了看四周,发现这个山坳只有两处房屋,而且非常冷清,除了我们好像没有游客。我当时很想离开,但我爸妈不知道被什么引诱了一样,表情飘忽,不光坚持要在这里吃饭,还希望我能坐进轿子。我第一反应是:“这个肯定是收费的,隐性收费项目,到我们走的时候就会狮子大开口。”我妈觉得我说的有道理,便同意不坐了。老板娘看起来很不高兴,说着“天上的人不知道地下的人生活艰难”,还是带着我们去了农家乐的房子。

到了地方,老板娘说要去给我们做饭,让我们自己在水库边玩,可以钓鱼也可以下水游泳。我爸妈选择在看不到底的水库边围观别人钓鱼,而我溜达到了另一部分,想看看水底的黑色石头到底是什么。我看的太入神,不小心一只脚迈进水里。就在这时,一块石头突然活了,变成了一条大概有十几米长的黑色鲶鱼,大张着嘴向我扑过来。我吓的拼命跑,找老板娘要说法,结果老板娘就以非常愤怒的态度跟我说那些东西不是他们水库里的,她也不知道是什么。如果我害怕就不要靠过去,省得给别人添麻烦。然后她又笑盈盈的去招呼我爸妈吃饭。

因为看到了巨大的鲶鱼,我这顿饭吃的很不舒服。吃饱之后,我催着大家离开,爸妈却以“现在太阳太大,不如先休息一下,等过了日头最毒的时候再继续游玩”拒绝了我的提议。我始终惴惴不安,又一次靠近有鲶鱼的地方,惊讶的发现原本我以为的黑色石头居然都是巨大的海洋生物,它们都看着我,不停的游来游去,好像想要表达些什么。

这时,老板娘又过来了,问我们要不要参加她们的民俗体验项目,体验当地结婚的流程。这是挺常见的活动,爸妈爽快答应。但是老板娘说,新娘子要从我们来的这群人里出,只能是未婚女性。显然,我们这一队人里只有我符合条件。不知怎么的我答应了老板娘,跟着她再次来到那顶红轿子前,周围都是穿着鲜红衣服表情呆滞的轿夫。正准备掀帘进去,却忽然发现饺子的形状很奇怪,很扁,四四方方的,一点也不像见过的高顶小轿。

我心生警惕,死活不肯进去。在和老板娘交涉的过程中,又有一队人马从水库的另一头过来。他们抬着一顶绿色的轿子,虽然颜色奇怪但形状很正常,一路吹吹打打而来。老板娘的表情很难看,也很害怕的样子。两方人马对峙,我突生一计,说:“我要坐绿色的轿子!”并往那个方向走。老板娘拦不住我,气得骂骂咧咧的,说我们这些“天上的人”不配合。绿轿子前也有一个姑娘,表情很迷幻,好像在梦里一样。我说我想坐这个,我们可以一起坐。她不同意,主动去坐了红轿子。等我们坐进轿子里,仪式就开始了。

我听到外面唢呐的声音,但没有人声,安静的可怕。轿子停了下来,喊新娘子出来。我走出轿子,发现自己和另一个姑娘站在水库中间的小平台上,只有一条小路连接岸上。我想回去,但莫名的出不去平台。平台很晒,阳光强烈。老板娘在对岸喊我和另一个姑娘比赛,赢的人才是真正的新娘子。我不想比,找借口拖延时间,于是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防晒霜,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摸防晒。老板娘很急迫,在岸边大叫,不过也不敢走上平台。我试图让姑娘一起和我拖延时间,但她听不进去,自顾自的跳舞。我一直磨蹭到平台的太阳全部消失,老板娘已经不叫了,便抓紧机会从平台跑了出来。回头一看,那姑娘还在跳舞。

我拉着爸妈等一行人赶紧开车离开。等开出山坳,视线变得模糊,再回过神来,发现已经回到路口的地方。路边的指示牌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当地导游,见我们停车,过来询问要不要进里面的山坳看一看,免费的。他介绍说,里面本来是个很古老的村落,有一年暴雨加泥石流,把村子的人全埋到了地下,没能救出来。不过房子还是好的,很有当地特色。

我们看到有不少人进去参观又出来,没什么特别的,就同意和导游一起去看。这一次,没有新铺的水泥路,山路很不好走。等我们进到山坳,也没有发现水库,只有一个堰塞湖,水很清,有许多黑色的石头。房子还在原处,地上长满杂草。原来停车场的位置有很多小土包,导游说那是死去的村里人的衣冠冢。

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老板娘要称呼我们为“天上的人”。毕竟,对于已经死去埋在地下的人来说,我们这些生活在地面上的人,可不就是在“天上”么。

而老板娘始终穿的红衣服,迎亲队伍只有唢呐声没有人声,四四方方的轿子,它们代表了什么我也明白了。

于是,我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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