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喻黄/哨向】《天寒日暖》32
32）
事件中心人物一离开，叶修立马瘫进椅子里，懒洋洋地撩起眼皮冲会议室另一个角落看去，“你也听得差不多了，什么看法？”
原本空荡的角落随着话音汇聚万千光点，在空气中凝为如实体一般的投影，RY0100首席哨兵略带疲惫的脸显露无疑。靠他最近的是唐昊，憋不住无声地骂了句“我靠”。
在场全体哨兵自觉起立，后跟并拢磕出整齐而响亮的一声，手指抵在眉骨行了个标准的军礼。
而苏沐秋的懒和叶修简直如出一辙，他歪歪脑袋，手指虚虚往眉尾一点，扬声说：“好了好了，都坐下，想表达爱意等见面再说。”
叶修冷不丁说：“你想多了，见面后他们只想打你。”
“好啊，不怕死的就来。我真是烦透了跟这群老头子虚与委蛇。”苏沐秋打了个哈欠，用力搓了搓脸，眼底红血丝好像更重一分，“该知道的我都清楚了，各位的态度我也明白，精神审查看来是逃不掉了。”
韩文清“嗯”一声，“只有这个办法能排除大家心里的疑惑，否则谁也无法安心接受一名身份存疑的向导。”
“向导啊……”苏沐秋咂咂嘴，转向叶修，“你心里早有了决定，干嘛非要拉我过来。”
叶修笑笑，“按照流程，你这一步是不能少的。”
苏沐秋翻了个白眼。
魏琛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，“文州不可能是间谍，我用人格保证。精神审查对人体伤害太大了，能不能想点别的代替办法？”见无人答话，他重重叹了口气，声音里满是歉疚，“是我对不起前辈，要是能早一点儿接到人，那孩子也不至于遭受这种事。”
“别这样老魏，跟你说个好消息，前几天我在联盟看到一个好东西，专门用于辅助精神审查，可以有效降低精神搜索对图景的损伤。”
“真的？”
苏沐秋摸出一个盛着淡紫色液体的试剂瓶，张新杰眼睛一亮，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，抢先问道：“已经有过试用报告了？”
“有的，事实上，我围观了一场真正的精神审查。最后的报告显示，这瓶诱导剂带来的副作用仅仅是让被测哨兵躺了三天，精神力方面并没有受到影响。”
“但喻文州是向导。”张新杰一针见血。
“向导的试用报告也有，我发给你。整个研发都是由RS0300完成，样品一共讨来三支，可以供你跑好几次数据。”
东区RS0300白塔在生物制药方面有得天独地的优势，张新杰的老师之一便是那里的研究所所长，而他有更多的途径获得更详细的资料。想到这里，张新杰略微放心些，诚恳地向叶修建议：“我会尽快和老师联系，如果诱导剂切实可行……”
“没问题。”叶修干脆利落地点头，“我也不想让小喻同志以后都没办法使用精神力。”
会议结束前，苏沐秋向叶修使了个眼色，叶修心领神会，将打算离开会议室的魏琛拦下来。
“还有别的事？”魏琛一头雾水。
空荡的会议室只剩两人外加一个远程全息投影，苏沐秋先是离开片刻，隐约有锁门的声音传来。叶修直接把脚翘到桌子上，看似慵懒，实则双眸紧紧盯在魏琛身上。苏沐秋重新回到通讯仪前，慢条斯理地回答：“有的，比如说，喻文州父母的死亡到底和鹰隼计划有没有关系？”
魏琛脸色骤变，喉咙里滚过一连串的闷哼。
尽管喻文州身负嫌疑，但向导这个身份仍为他挣来不少通融。隔离室收拾的很整洁，被褥散发着消毒剂的味道，桌上放着基本翻开的书籍，是他为打发时间向看管要来的。
精神力被限制的滋味很不好受，就像将人塞进了一个人形模具之中，行动受到限制，思想被阻塞凝滞。无法正常维护的精神屏障开始出现漏洞，时不时的，他便掉入无尽的回忆之中，在苦海中挣扎，分不清现实与幻境。
煮好的咖啡还未喝一口，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，砖红色的瓦片就在他身下，硌得胸口一阵阵发疼，而他却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，小心翼翼越过屋脊，向下方的院子看去。
这段记忆年份很久，扒住瓦片的手掌十分稚嫩，掌心的茧子很薄，大概只有八九岁的年纪。
院中站了两个人，一男一女，男性身材魁梧，皮肤黝黑，一手抄兜，一手握枪。女性则小巧得多，长发绾在身后，眼眸明亮，习惯拿着锅铲的手换了一柄锋利军刺。两人站得很近，又刻意压低音量，却不知为什么，仍被藏在屋顶的喻文州捕捉到零星片段。
“文州呢？”男人问。
“去图书馆了，一个小时前。”女人回答。
喻文州想起来了，确实有这么一段，他跑去图书馆，却在半道改变主意折回家中，想要从藏在屋顶瓦片下的小金库里支取一部分，结果就撞上了父母间的谈话。
两人同时沉默，女人又问：“你什么时候走？”
“三天后吧，西区还没给我确切时间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男人并不惊讶，点点头道：“拜托邻居照看一下文州，这次估计要一周左右。”
“好，我把家里那瓶青梅酒带给他，老是麻烦人家……”
“等做完这次我就不出去了，留下来陪你们过年。”男人捏捏女人的耳垂，有些遗憾，“耳环找不到就算了，我再买个新的送你。”
“行吧，别买玫瑰的就行，真的土气极了。”
男人脸上一红，结结巴巴道：“人家说，玫瑰花的卖得最好……”
女人斜了他一眼，笑道：“废话，要不怎么能坑你的钱。算了，等回来我们一起去买，这次的佣金不少，足够支撑好一阵的。”
两人低声笑了好一阵，喻文州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，一张脸被冷风吹得发僵。他不敢出声，战战兢兢躲在屋顶，好在他从小就接受过父亲极为严苛的训练，意志力远超旁人。沉下心等待，直到小院门被人拍响，既有规律，两短一长。
院中的两人对视一眼，女人清清嗓子：“谁啊？”
敲门的节奏变了，两长一短。接着，低低的咳嗽声响起，“是我。”
喻文州呼吸一窒，这声音，是魏琛！
—TBC—
阴谋的味道令人激动，伞哥终于登场了。以及，喜欢这个团子鱼吗(///▽///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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