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喻黄/哨向】《天寒日暖》95
95）
方锐端着自制咖啡坐进监控中心，照例将白塔范围内的所有重要节点巡视一遍，对当前平和宁静的状态表示十分满意。然而，长久的平静总会让人感到无趣，有那么几个瞬间，他也会暗戳戳地想，有没有什么刺激的事情来叫他兴奋一点呢？
将口味奇特的咖啡倒进胃里，抹了把嘴打开宏方市监控后台，打算继续之前的潜入工作。一座城市的核心代码总不是那么容易突破，方锐熬了个通宵，仍只能在边缘打转。喝罢咖啡，脑清目明，他决定换种方式，迂回前进。
就算是五感敏锐的哨兵，当他沉浸在一件事中，也很容易忽略外物干扰。是以，当另一台智脑的连络终端代表喻文州的红点闪烁之时，沉迷代码的方锐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，停下手头工作查看，只可惜，此时一切联络通道已经灰暗下去。
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妙。喻文州三人尚在宏方市，之前未免打草惊蛇，他在突破前两道监控防线后，就将权限全全部转出，只余一条通往第三防线的通路。因此，白塔只能单方面接收喻文州发来的信号，而无法直接看到那边的情形。
正当他懊恼于自己的一时疏忽，左手的手环忽然接入王杰希的终端。那人好似十分急迫，连投影都没来得及点开。
“之前你拿来对比的死亡人员名单有结果了。”一向沉稳的声线出现明显波动，还带着急速奔跑时的喘气声，“他们唯一的相似点，全部曾经在朔方市停留过一到三年的时间！”
方锐一怔：“朔方市？”
“就是宏方市！东区混战之后改了名字，在大数据库中抹去痕迹，却忘了改掉这些死人的记录。我根据他们残留的行动轨迹对比得出来的。”
“鹰隼计划的捕杀名单都曾在朔方市呆过，混战之后又欲盖弥彰改了名字，直到现在，朔方的内部代码还有各种设给哨兵向导的保密区……喻文州还提过，那位张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作为联络站点，就设在离那里不远的郊区……这么看来，第三方势力的大本营，其实是S3塔下辖的宏方——哦不，朔方市？！”
王杰希像是跑到了目的地，沉沉道：“显而易见。”
方锐一个激灵，忙问：“二十年前是大本营，那现在呢？他们三个岂不是羊入虎口，会不会有危险！”
紧接着，手环在中传出的不再是王杰希的声音，叶修难得正经的声音插了进来：“他们是否有危险暂时不得而知，但是现在，我们有麻烦了。”
顿了顿，他说：“方锐，你来顶层。”
话音未落，监控中心响起刺耳蜂鸣，红色警报被放在主屏幕正中，不断闪烁提醒着当前状况。
“导弹……警报？”
方锐怔怔看着刺眼的几个字，按在智脑上的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“信号断了。”
喻文州第七次联络白塔失败，左手无力垂下。为躲避检查，张佳乐这车开的极其狂野，黄少天情况还好，只是喻文州本身因为精神消耗头疼不已，这下更是难以承受，整个人气息萎靡不振，面色也由青白转为灰败。
黄少天后背伤势渐缓，干脆替下张佳乐，自己坐上驾驶位。张佳乐歪在副驾缓了缓，调出监控地图查看。
“前面右转，从巷子里过，就能直接去检查站。”他努力按着眉心，试图减缓上车以来的焦虑，“出了检查站，也不用这么畏首畏脚的。”
“弹药还算充足，不过我建议还是先回白塔，保存五号需要低温，我们没有时间浪费。”
没有人反对。汽车灵活钻入狭窄的小巷，黄少天愣是开出了飞行器的速度，天色渐渐暗下，正是适合跑路的时候，三人将车停靠在检查站不远的地方，悄悄混入出城人群之中。
正如孙哲平所说，四号检查站相当松懈，不止是人手不够还是人员懈怠，混出城的过程十分顺利。等三人汇合时，已经远离了信号屏蔽的范围。喻文州再次尝试联络白塔，依旧无法接通。这可就不能以城市信号屏蔽做理由了，除非是白塔自己关闭了对外联络通道。可是，为什么要做出战时才有的举动？
三人皆是面色沉重，上了张佳乐来时的飞行器。启动之后，一条醒目消息跳了出来。
“白塔遇袭，暂避。”
发送时间是几人刚从校园逃出来的时候，喻文州一把按住跳起的黄少天，冷静道：“两位首席都在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黄少天无处发泄，只能握拳狠狠捶向空气，心中焦虑不已：“我担心老大……他进入失能期，一个不留神就会……”
“不会的。”张佳乐目不转睛地说，“苏沐秋还没残到要把失能哨兵派上战场。”
飞行器缓缓升高，张佳乐蹙眉道：“现在的问题是，咱们要去哪里暂避？”
苏沐秋发来的指令是“暂避”，再不甘心，他们作为下级，只能无条件服从。
喻文州一时也没有好建议，无意偏头扫过窗外，忽然被某一处滚滚而起的浓烟吸引注意，放在膝头的手骤然握紧。他努力稳住声线，道：“先去那边，着火了。”
“这时候你还有心思见义勇为？”张佳乐嘴上这么说，手上还是飞快修改前进方向。
黄少天也探头看去，找到目标后立刻惊讶地回头看喻文州。喻文州苦笑一下，回应了他的疑问：“是我家方向……不，确切的说，应该是张伯的房子失火了。”
黄少天轻声说：“有人来灭口了？”
实际上，他想问的是，如果真的有人想要灭张伯的口，那他们是救还是不救？张伯其人，似敌似友，实在让人难以捉摸。
喻文州眸色沉了沉，没有作声。
—TBC—
有事被耽误了更新，抱歉抱歉=3=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