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不识

我有一个小彩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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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/哨向】《天寒日暖》94

94)

 

张佳乐举枪点掉一名打算偷袭的哨兵,顾不上自己血淋淋的左肩,在爆炸的瞬间翻滚到隔离花带之后,伏地等待气浪过去。一颗心紧紧揪着,余波还在继续,就要探出头寻找引爆炸弹的人。

 

没等他动作,耳朵里传来孙哲平的声音,含含糊糊的,像嗓子眼里堵着一口血沫子。

 

“我看见黄少天带着喻文州逃了出来,你去找他们。校园西北小门外有辆车,能暂时避开系统,钥匙就在车里,先设法出城。”

 

“你呢!你怎么办!”

 

孙哲平沉默片刻,岔开话题:“出城走四号检查站,那里最松懈,混出城应该不难。”

 

张佳乐急了,大吼:“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的问题!”

 

良久,耳机里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叹息。张佳乐心一下子凉了,双手止不住地颤抖,恐惧从手指蔓延至全身,连声带都无法发出平稳声音:“你是不是……又要走?”

 

孙哲平“嗯”了一声:“我得留下。”

 

瞬息间,仿佛再一次身处无尽火海,浓烟熏烤着双眼,酸胀无比,视线定格在被人抛出去的那一刻,看着火舌一点点舔舐上那张硬朗面庞。时光流转,仿佛一切未曾改变,曾经无法伸出的手,如今依旧握不住想要留下的人。

 

孙哲平不是那种会长篇大论分析因由的人,况且眼下也不会给他这个时间。他只是简洁有力、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会回来。我保证。”

 

“敢骗我你就完了!”

 

张佳乐红着眼睛故作凶恶,咬牙摸出一只止血剂推入伤口附近,平缓了呼吸说:“我去找人,再拖一分钟。”

 

两人的默契自不必说,张佳乐矮身在隔离带的掩护下穿行,子弹擦着头皮飞过,深深撞进路边树干。下一枪紧随而至,却是听到身后一声惨叫,放冷枪的人已经没了气息。孙哲平为他扫出一条通路,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暌违已久,令人无可抑制地生出几分留恋。

 

蜂鸟派来的人不少,加上学校爆炸,城市本身的警力也在源源不断赶来。张佳乐不敢恋战,找到黄少天两人所在的位置后,几次急停干掉追在后头的尾巴,一抬头,听见黄少天大喊:“向导抑制剂!”

 

凌空抛出一支,黄少天稳稳接住,低头推进喻文州体内,不顾自己被砖块砸的血肉模糊的后背,一把将昏迷的人抗到肩上,道:“撤!”

 

张佳乐前头带路,喻文州在半途转醒,就着倒挂的姿势,从黄少天后腰抽枪上膛,连开六枪,追在身后的脚步声顿时少了一半。

 

张佳乐是彻底服了这位向导的本事,能杀能打能控制,实在是全能。

 

一口气冲上停在门口的汽车,身体状况最好的张佳乐坐在了驾驶位,一脚油门踩到底,四轮几乎离地,灵活地扎进车流当中。

 

最先追到门口的哨兵啐了一口,拨通一个人的通讯:“蜂鸟先生,人跑了。”

 

“人跑了就追,还需要我教你吗?”

 

蜂鸟朝身边的人比了个手势,立刻有人为他展开整座城市的监控模型,看了看,道:“兀鹫在你们附近,叫上他一起,务必处理干净。”

 

哨兵恭敬回应:“庄先生被埋在了一号实验室的废墟中,生死不知,您看需要手下救一下么?”

 

蜂鸟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好啊好啊,风水轮流转,如今也有他求我的时候。分出几个人去挖一挖咱们这位‘太子爷’,总要拼一具完整的尸体给先生送去。还有,调查清楚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,多年心血可不能就这样白费了。”

 

黄少天整个人趴在汽车后座,脸埋在喻文州腿上,随着伤口修复过程疼得哼哼唧唧。张佳乐瞥一眼后视镜,嘲讽道:“想不到啊,黄少爷居然这么怕疼。”

 

黄少天不理他,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眼泪汪汪,抱着喻文州的腰不撒手。喻文州心疼的要命,精神力过度消耗引发的头疼反而变得可有可无,他低头给人处理伤口,小心翼翼剜去坏死皮肉,留下新鲜伤口在愈合剂的作用下慢慢修复。

 

黄少天蹭掉手心冷汗,轻轻贴在喻文州的额角,低声问:“头疼好些了没?”

 

喻文州握住他的手,拉到嘴边微微一碰,宽慰他说:“好多了。”

 

这话显然是不可信的,只看这人一直没有血色的唇瓣,和冷汗不断的额头就知道,那种针扎火烧一样的痛感从未减轻,还有愈来愈重的趋势。

 

“抑制剂还有吗?”

 

他问张佳乐,后者转头看了眼车底的空针管,摇摇头。

 

精神力过度消耗除了好好休养,其他没什么好办法。向导抑制剂也只能缓解痛苦,治标不治本。可眼下他们正在逃命途中,哪里有休养的资本。喻文州也是清楚这点,才一直撑着若无其事的样子,就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。

 

汽车一路向四号检查站行驶,黄少天不再趴在喻文州身上,而是坐直了身体,饶有兴致地打量车窗外的沿街商铺,好像在寻找什么。蓦地,他眼睛一亮,拍了拍张佳乐的肩膀:“停车停车,我下去一趟。”

 

张佳乐莫名其妙减了车速,见后面确实没有追兵,才将汽车停在路边,“你要干嘛去?别耽误时间啊,逃命要紧。”

 

“晓得晓得,我去去就回。你们在车里接应我!”

 

喻文州一个晃神,交握的手一空,有些茫然地问:“他干什么去了?”

 

张佳乐耸耸肩:“可能脑子被爆炸震傻了。”

 

黄少天说去去就回,果然没耽误多少时间。他风一样的下车跑远,路边行人只觉得眼前吹过一阵风,连个影子都没看到。不到一分钟,又是一阵旋风经过,行人懵逼地调出天气预报看了看,上头也没说今天会有大风啊?

 

这一趟剧烈运动让黄少天的伤口再次崩开,不等喻文州沉下脸,这人先乖乖把手里的东西捧到他眼下,笑得傻兮兮的。

 

“生日快乐。”

 

喻文州低头一看,那双满是伤口的手掌中,稳稳托着一个不大的纸盒。一股奶油清香从盒子缝隙中悠然飘出。

 

他张了张口,怎料没能发出声音,视线却一下子模糊了。

 

黄少天手足无措地“哎”了一声,腾出手去摸他的脸,把包装精美的蛋糕塞进他手中。

 

“我没提前准备,你别嫌弃啊……要不等下一次,我亲手给你做?就是有可能不太好吃,我……没做过饭,手艺肯定很烂。哎,喻文州,给个反应好不好?”

 

倏然,唇边一暖,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牵牛花香。齿列被人打开,带入一点独属于奶油的香甜。

 

以及,融化在唇齿间的,一句“谢谢”。

 

 

—TBC—

天天:论宠人,我绝不认输!

鱼:少天最厉害了。

乐乐:嫉妒使我丑陋。

大孙:等我回去给你做二十层的大蛋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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