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喻黄/哨向】《天寒日暖》73
73）
“限时对战模式结束，是否需要医疗帮助？”
黄少天一掌拍灭系统，把那恼人的合成音彻底关闭，单手接过魏琛抛来的治疗绷带。“干得不错啊小子，一挑三了。”魏琛笑道。
“马马虎虎。”黄少天用嘴咬开绷带，照着胳膊肩膀被利器割伤的地方胡乱一裹，看不出流血就算完事，“受的伤可比预想的要多。”
李远在另一头缠绷带，闻言哀嚎道：“黄少，给我们留点面子行不行？”他和宋晓、卢瀚文三人一起上，却被春风得意的黄少天近乎单方面碾压，可见得了爱情滋润的哨兵能力增长是何等恐怖。
魏琛还在场，黄少天不敢放肆，冲李远摇了摇手指，哈哈大笑着嚣张跑开。魏琛看着这颗被拱的白菜，心绪复杂地没法用语言表达，顺手捞起架子上的耳罩，把黄少天叫回来：“回来，咱俩来一场。”
黄少天刚一转身，就见魏琛一只手直直伸向半空，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，虚握一把。他疑惑地叫了声“老大”，后者充耳不闻，专注地盯着对战系统控制台，眉峰高耸。
李远也觉出不对劲，几人围到魏琛身边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队长，你在干什么？”
魏琛身体猛地一抖，顿时失去平衡向前栽倒，黄少天稳稳把人扶住，七手八脚送到一边的沙发躺好，这才听到魏琛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魏琛揪掉耳罩，抬手停在眼前，仔仔细细看着手中掌纹。良久，他才道：“我进入失能期了。”
失能期，顾名思义，是哨兵或向导在力量鼎盛时期过后，开始进入一段时间不定的能力退化状态。以哨兵为例，优于常人的五感与力量会慢慢跌落至正常人水平，甚至有可能比普通人还要不如。失能期的到来有早有晚，无法预测，但通常会在四十岁之后，哨兵普遍早于向导，结合过的哨兵向导则更要晚一些。只是，精神图景逐渐崩溃，精神力丧失，一切曾引以为豪的能力皆化为云烟，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，很多哨兵向导挺不过去，最终选择主动结束生命。
白塔有专门针对失能哨兵向导的职位，或者为他们安排一个普通社会中的工作，供养着直至去世。
喻文州的邻居就是一位彻底失能的老哨兵，除了外表看起来比同样年纪的普通人显老些，其余也没什么不同。
魏琛今年三十五，对于哨兵来说，他的失能期显然太过提前了。
当然，并不是说一旦进入失能期就失去用处。事实上，这会是一段极为漫长的时间，至少要持续三到五年，尤其是像魏琛这样身经百战的哨兵，其本身的经验远远比单纯的力量重要得多。
所以他看起来没什么异样，挨个拍了拍这群小家伙的肩膀，顺便把快要哭出来的卢瀚文搂进怀里：“好了，你们心里有数就行，又不是生离死别，哭哭唧唧的干什么。”
卢瀚文抽着鼻子问：“队长，你不会离开白塔吧？”
魏琛揉一把他的脑袋：“就算我想走，两个首席估计也不放，八成要被赶去训练营当教官。”
黄少天抱着冰雨默默想，这样最好了。
魏琛去找首席汇报，顺便带走黄少天。两人找了条僻静的通道，魏琛看了看窗外，说：“你觉得，蓝雨下一任队长给谁比较好？”
黄少天紧闭着嘴，一脸倔强。魏琛叹了口气：“我心里有个人选……”
黄少天心中一动，顺着魏琛的视线看去，刚好有架飞行器落在停机坪上，一个熟悉的身影跳了出来。那人若有所感地向上抬头，朝他挥挥手。
“类结合状态还在？”
“在的，一直没变。”
“也挺好的，你们两个心有灵犀，带领蓝雨走下去，我也放心。训练营里还有几个好苗子，可以提上来做后备队员，我跟苏沐秋打好招呼了，没人跟你们抢。对了，瀚文的性子不错，技术还要再打磨打磨，他有他的特点，不用成为第二个你。”
魏琛越说越多，黄少天反而听得不安起来，有种流眼睁睁看着沙逝于掌心的无力感。
“老大，你又不走，现在说这些干什么……”
魏琛拧一把他的耳朵，笑骂道：“我是不走，但我也不想卸任之后还要替你们操心，能不能关爱一下老年人？”
黄少天捂着耳朵没敢出声，听魏琛继续碎碎念：“文州这孩子啊，性子很不错，也适合当队长。从基地回来后对精神力的运用更加熟练，突破屏障的几招一般人还真接不住。虽然比不过叶修那家伙，但他有他的长处，当年把他要来蓝雨真是我最明智的选择。”
黄少天冷冷道：“不是前些天还说，把我从废墟里挖出来带回蓝雨是你最明智的选择吗？”
魏琛噎了一下，干咳一声：“都挺明智的，不分上下。哎，主要是我这人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特别明智。”
喻文州绕路过来时，正听见背对他的魏琛对黄少天耳提面命：“……你这个心口不一的性子得改，两个人在一起，最重要的是互相坦诚、互相信任。还有啊，文州是向导，体质在那里摆着，你可别把人折腾的太过，知道吗？”
喻文州无奈摇头，心想李远果然没和魏琛说实话，黄少天刺激魏琛的目的根本没达到。
“还有一些事我得亲自跟文州说，你这小子，以后可让我少操点心吧。”
“您现在说吧。”喻文州笑盈盈走近，“我们两个的父母都不在，只有您能给我们操心了。”
“就是就是，”黄少天帮腔道，“以后我们的结合申请，证明人还得老大你签名。”
魏琛照着后脑勺一人拍了一巴掌，大笑：“两个臭小子！”
—TBC—
今天，请关爱老年人（被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