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不识

我有一个小彩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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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/哨向】《天寒日暖》68

68)

 

没等喻文州有所表示,孙哲平径自摆手道:“没什么,我就是随便问问。”

 

大抵是近乡情怯,三年黑暗之中踽踽独行,未曾有一刻敢忘记自己的来处。大火中每一张痛苦扭曲的脸,训练室内的欢声笑语,接过百花队长徽章时,曾许下“带领百花走到永远”的豪言壮语。回忆既是前行动力,又幻化成束缚的网,缠得他几近窒息。

 

新密码通过,通道内的防御装置一层层关闭,孙哲平看了眼手环上闪烁的信息,快速说道:“控制你的身体在西配楼地下室,杀了他就不必像现在这样。蜂鸟今天不在基地,你们要动作迅速,务必在他回来前撤离。”

 

说完,他转身要走。喻文州眼疾手快拉人一把,无声道:“你和我们一起走。”

 

孙哲平摇头苦笑:“我花了三年才卧底到蜂鸟身边,现在就走太可惜。放心,他手里沾着百花的血,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。”说着拉开领口,用力扯下颈间的银链,上面挂了个银色的坠子,看起来与魏琛别在胸前的蓝雨队徽有些相似。

 

拽的力气有些狠,链子末端沾了些血渍。他把项链塞到喻文州手中:“帮我带给张佳乐,我不在,百花队长该是他的。”

 

即使压低了声音,喻文州仍然觉得被托付了重于万钧的希望。他将项链郑重收好,对孙哲平道:“保重。”

 

孙哲平微眯着眼笑了,带出几分昔日嚣张狂傲的样子。他只朝喻文州挥挥手,姿态轻松,像是朋友间习以为常的告别。而转身后,黑衣包裹下的背影带起一股肃杀之气,寒风卷起衣摆,就像一双张开的翅膀,呼啸而起。

 

通道不算短,喻文州疾跑五分钟,终于看到一线天日。黄少天铺开的触梢在孙哲平靠近的刹那尽数撤去,现在,他无法感应他的位置,只能自己出现。

 

围墙外布了一圈摄像头,他小心翼翼站在交界处,属于黄少天的触梢再次涌来。仅仅十秒钟后,代表监控的红点黑了一半。

 

想必孙哲平已经控制了监控中心。

 

正如此想着,内部手环中收到一条陌生信息:监控黑掉十分钟,抓紧。

 

喻文州一步跨出,朝树林方向招了招手。不出意料的,苏沐秋领着一队人向他飞快靠近。黄少天跟在队尾,视线牢牢锁在他身上。喻文州心中亦是感慨万千,然而此刻不方便做什么,只能安慰的握住他的手。

 

多亏那张手绘地图,整座基地的重点设施已被全部标出,苏沐秋快速安排突击事宜,全程一言不发,全靠手势。十来个人心领神会,眨眼间便消失在四通八达的通道内。

 

喻文州勾住黄少天的手腕,两人换了个方向,飞快向西配楼而去。

 

西配楼在整座基地最偏僻的角落,这里也是蜂鸟独居的地方。好在他今日离开,倒方便了两人一路摸进去。

 

孙哲平显然给他们开了一路绿灯,到达地下室大门前,竟没有惊动任何一个警报。喻文州与黄少天分工合作,层层守卫被逐一放倒。黄少天撕开电子门的密码面板,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电子器件中找到了合适的插孔,远程传给方锐。

 

“兄弟,靠你了。”

 

“包在我身上!”方锐拍胸脯说道,“喻向导,别来无恙啊。在你离开的日子里,黄少天同志每天失眠……”

 

黄少天翻了个白眼:“他不在公频里,干你的活吧。”

 

方锐“切”了一声,数以万计的密码组合飞速掠过。喻文州原本安定等待,此刻突然拉住黄少天的胳膊,开口道:“我有个想法。”

 

他长久不说话,声音有些发哑:“警报被屏蔽了十分钟,现在时间快到了,基地守卫不少,首席那边可能会有麻烦。”顿了顿,强行压下身体内不断涌现的异样,继续道,“西配楼的守卫被蜂鸟带走不少,如果我们能把人引过来,给他们争取点时间……”

 

黄少天一把扶住差点瘫软的他,气道:“你能不能先管好你自己!”

 

虽说生气,却明白这是对大局最有利的建议,稳稳心神,对方锐说:“不要后台开门,把密码给我。”

 

方锐报出一段数字。黄少天故意输了错的,蜂鸣警报声霎时穿破整栋大楼。整个基地被这声音笼罩,苏沐秋一脚踹飞打算偷袭的哨兵,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眼,心下了然,对公频里的所有人吼道:“加快进度,机要室生化室的资料尽量拷贝。他们两个人撑不了多久!”

 

在第一波哨兵赶来前,黄少天已经打开地下室大门,半拖半抱地把喻文州弄到门后。自出声之后,喻文州的目光时而清明,时而混沌,像是体内两个人格正在激烈地争夺所有权,身体不由自主地扭曲成奇怪模样。

 

“杀了……那个人……不——你敢动他!”

 

黄少天急得不行,直奔地下室中央的医疗舱而去。那里头躺着一个人,头盖骨被整个掀开,暴露出的大脑泡在一个充满了不明液体的薄膜中,连着五颜六色的导线。来不及分析医疗舱密码,他对着舱中的人连开数枪,子弹撞在舱壁发出的动静,和大门外的枪声奇异地合二为一。

 

也许是蜂鸟对于自己的力量过于自信,这台医疗舱并不是末日标准。连开十枪后,罩子终于碎了一地。舱中人由于常年平躺,肌肉已严重萎缩,皮肤青白尽是褶皱。一想到这个人曾霸占了喻文州的身体,还打晕过他,扣下扳机的手指不带丝毫犹豫!

 

血花爆开,医疗舱连接的面板迅速灰暗,为求保险,黄少天连补数刀,直到确信人已经死亡,他才敢回头去寻喻文州。

 

而喻文州跪趴在墙边,一动不动,好像同那个人一样绝了生息。

 

黄少天飞奔过去,没等手指碰到,地下室大门轰然大开。

 

一连串子弹落在脚边,恐惧与愤怒让他忘记了躲避,助跑两步一跃而起,冰雨悍然出手,只一剑,便是身首分离!

 

墙角的人依旧安静伏在那里,仿佛永远也不会醒来。

 

泪水“唰”的落了满面,攻击的动作变得僵硬,子弹擦过皮肉,连痛感也麻木了。大脑一片空白,唯有一个念头不停的转:是我杀了他?是我……杀了他?

 

“喻文州——”

 

悲号由肺腑而出,频频回首,见到的仍旧是生机断绝的人。

 

外面涌来的哨兵越来越多,黄少天力竭之际,冰雨被震落脱出。只一个吐息,一柄黑洞洞的枪口已然对准浑然不觉的他。

 

按下扳机的手指还未动,身体却像被控制一样,僵成一座石雕。哨兵惊恐地大喊,声音被掐灭在喉咙里。紧接着,他看到,那柄对着敌人的枪口由自己的手调转,深深塞入他口中。

 

有人自黑暗中站起,朝他微微一笑:“走好。”

 

黄少天倏然回头,冰雨被当空抛来,那人还保持着丢出的姿势,顺便又让一名哨兵饮弹自尽。

 

“过来,少天。”他冲他招手,笑得坦然,“我需要一些信息素支持。”

 

 

—TBC—


我需要狗粮支持(捂心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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