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喻黄/哨向】《天寒日暖》55
55）
魏琛疾步而来，作战服上还沾着血，推开旁人的力道甚至失了控制。张新杰举着一只抑制剂，被他粗暴地丢到一边：“我不需要这东西，黄少天情况怎么样？”
单独的隔离病房监控全开，张新杰摇摇头，让出身后的监控画面：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屏幕上，黄少天受伤的左臂被重新固定，包扎伤口的绷带撕得七零八落，而他本人正蜷缩在房间角落，眼眸低垂，一动不动。如果不是监护仪持续显示生命迹象，魏琛恐怕会以为这只是个全息投影。
“和当年一样。”魏琛烦躁地朝桌子捶了一拳，桌面立即凹陷下去，“谁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！”
负责接应的是周泽楷带领的轮回小队，眼下江波涛正在旁边，理理思路后说：“五个小时前，轮回在任务返回途中接到白塔下达的命令，立即根据黄少天提供的坐标赶往所在地，同时，我们收到了弘方市发生哨兵暴动的消息，沿途看到当地警丨方正在展开搜索。目标坐标是一座普通民居，当我们赶到时，他就是现在这个状态，伤势不重，但无法交流。而喻文州，连同任务涉及的密码箱一起，已经失踪。”
“喻文州最后的手环信号地点是距离院子不远的树林，我们只找到一件染血的作战服。电子眼对方圆十公里进行了搜索，结果一无所获。因为担心和普通人发生冲突，我们只好先带黄少天回来。”
张新杰点头，继续说道：“已经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，除了左手臂已经有愈合迹象的骨折外，其余只是轻微战斗伤。但黄少天进行了自我封闭——就像五年前那次一样——我们没办法和他沟通获得更准确的信息。”
魏琛的脸色已经不能用“难看”来形容：“他的精神体还在吗？”
“万幸的是，还在。只不过很虚弱，持续的意识封闭有可能会令他失去自我意识，精神体一旦消失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魏琛点头表示明白，他看着张新杰说：“我要进去，和他谈谈。”
张新杰刷开门禁，叮嘱道：“别刺激他——算了，能刺激到也是好事。”
进门前，魏琛看了眼手环信息，苏沐秋要求他尽快去总会议室。恐怕是和喻文州的失踪有关。他只觉得头大，暗叹今年流年不利，所有事情都一波三折没个平稳，小天又不知被什么刺激到，真是糟心……
开门的动静显然没有唤起黄少天的注意力。他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，甚至是有些憋屈地把自己团在一起，下巴抵着膝盖，右手挤在大腿和腹部之间，一双眼睛像蒙了尘的琥珀，再也没有以往的光彩。
“臭小子？”没有反应。
魏琛走近几步，换了个叫法：“黄少天？”
还是没有。
魏琛坐在他面前，精神体跳羚气息奄奄地趴在地上，看到他靠近，连抬头都做不到，只能粗粗喷了口气。
魏琛顺了顺它后颈的毛，试着握住黄少天肩膀：“小天，知道我是谁吗？”
确实和当年一样，魏琛自我安慰，好歹有过经验，说不准过两天就自己恢复了。他拍拍黄少天的脑袋，和以前一样，故意揉乱头发：“你这个小混蛋，净给你魏老大找麻烦。”
“这回是谁欺负你了，说出来，我带蓝雨去给你出气。”
他试图将黄少天的身子掰开——长时间处于这种蜷缩状态，很容易呼吸不畅——然而，黄少天好像雕塑一样，任他如何摆弄关节，分毫不变。
魏琛直接跟张新杰开通讯：“你们没试着给他换个姿势？”
“试了，掰不动。”张新杰说，“其实，我们还尝试过将关节脱臼，但是……”
魏琛说：“我觉得这个姿势不对劲。”
“哪里不对？”
“就……感觉。”魏琛索性站远了看，自己试着模仿了一下，“你觉不觉得，他好像在护着什么东西？”
他走回到黄少天跟前，顺着右臂向里面挤。手指刚碰到紧握的拳头，原本封闭五感的黄少天忽然开始剧烈挣扎！
房门大开，张新杰带人进来，几个哨兵分别按住他的手脚，魏琛咬牙将他的右手拽出，扭曲的手臂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。
挣扎愈加剧烈，黄少天掀翻了压在身上的哨兵，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吼声，魏琛紧紧钳着他的手腕，无奈之下大喊一声张新杰。
肌肉松弛剂被深深扎入后颈，魏琛趁机将掌心翻转，被握在黄少天手中的东西露出灰扑扑的一个角。
“……骨石？”
张新杰面带迟疑，魏琛一根根掰开黄少天的手指，将那块浸染了鲜血的石头抢出，黄少天直勾勾地盯着骨石，哀哀出声：“是我的……他留给我的……”
他被人放回病床，将脱臼的关节复位，重新包扎伤口。这期间，他只是望着张新杰手中的石头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。
魏琛挡住他的视线，轻声哄道：“小天，你知道文州去哪儿了吗？”
被人抢走骨石后，黄少天好像忽然恢复了神智，只是反应有些迟缓。听到魏琛的问话，他眨了下眼睛，声音像在砂纸上狠狠磨过：“他走了……”
在苏沐秋发来通讯的时候，魏琛就知道白塔在怀疑喻文州抢走了骨石，令他不解的是，明明精神审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，为什么他会突然叛变，叛变之后又仅仅只是打晕了黄少天？被抢走的骨石到底有什么作用？
一个又一个问题在脑中盘绕，魏琛继续问：“文州他——”
“魏队。”
张新杰出声打断，魏琛不明所以。只见张新杰指着监护仪上的某行数据，严肃地说：“他的信息素水平有问题，这是类结合的征兆。”
—TBC—
国庆第一天扭了腰，现在还在趴窝ಥ_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