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喻黄/哨向】《天寒日暖》37
37）
喻文州没醒时，黄少天还只是有点小别扭，现在那人的视线一会儿落在他下巴上，一会儿顺着侧脸鬓角游移，搭在肩膀上的手指还很不安分，一点一点的，敲着肩胛骨。
明明两三步路的距离，却好像漫长的走了一个世纪，抱着人的手紧了又松，总是把握不好力度，甚至好似不堪重负一样颤抖起来。
叶修笑他：“黄少天，你磨蹭什么呢，还抱上瘾了怎么的？”
“你瞎说什么！”黄少天瞬间像吃了炸药，狠狠瞪人一眼，扔烫手山芋一样将喻文州丢到床上。
喻文州被摔得“咚”一声响，又好气又好笑，意味深长地看了黄少天一眼，那人果然心虚地转过头。
“黄少天同志，我必须提醒你一下，”叶修拍手唤起他注意，“喻文州现在还是白塔正在观察的可疑对象，像你这样每天来准时报到的，我作为首席，有义务问清楚你们的交谈内容。”
黄少天差点被口水呛到，咳得惊天动地，双眼湿漉漉地瞪着他：“我什么时候每天来准时报到了！”
喻文州也说：“叶前辈，你搞错了吧，今天是第一次。”
黄少天还在咳嗽，咳得越来越心虚，掩饰般的从桌上抓起水杯，仰头便喝。喻文州还来不及阻止，只好强行调动精神触梢，帮他调低味觉。
一整杯咖啡灌下肚，黄少天满足地舔舔嘴唇，说：“还挺好喝的。”
喻文州勉强收回触梢，累得无力说话，还是叶修替他开口：“你想喝咖啡就开口，我帮你调。小喻同志已经很累了，能不能给予他一点点人间温暖？”
黄少天点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残渍，心里头很不舒服，想嘴硬两句，结果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有气势：“我也没叫他帮我调，明明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了，明明都是他擅自冲动，却总要喻文州为他善后。之前也是，不顾满屋子的抑制器，搞得自己晕过去也要抽出触梢安抚。
我有什么可值得你特别对待的？
尽管已经筋疲力竭，喻文州对黄少天的精神状态还是非常敏感，这小家伙又陷入低谷，捏着被子的手指咯咯作响，原本翘起的发梢也是软趴趴的。他很想拍拍他的脑袋，把人拉进怀中抱着哄一哄，为他拨开蔽日的云彩。他的小太阳，应该永远开开心心的，使劲散发着热量。而那些狂风暴雨，就由他挡在身后，不叫人瞧见一丝一毫才好。
喻文州缓了缓，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：“叶前辈，你到这里来是有事找我吗？”
叶修点点头：“安排你过来时，我存了点私心，把这个房间改造了一下。”
他指指嵌在屋顶上的五个精神抑制器，还有从床底下掀出来的监护仪，面上没有半分不好意思：“正常的隔离室只有三个抑制器，我特意多加了两个，并且调整了它们的频率，为你模拟了一个接近于真正战场的环境。”
“这五个抑制器相互配合，刚好形成一个高级别向导对人的精神压制，你处在这个环境中，无师自通地摸清压制中的漏洞，并趁机成功突破，可以说做得相当不错。真实的战场也不过如此，两方力量互相压制，而且，人毕竟不如机器那样稳定，情绪、体能、外部环境的变化都会带来精神力波动，找到这些破绽，在被彻底压制的条件下完成翻盘，这是胜利的关键。”
黄少天回过神，有些不可思议，更多的是兴奋，冲上去就想拍喻文州肩膀，却在碰到前强行把手收回。
见喻文州朝他眨眼，更是面皮发热，吞吞吐吐地解释：“我手劲太大……会伤人。”
叶修大笑：“现在知道手劲大了，刚刚抱人的时候我怎么看着某人还在手抖呢？”
“那不一样！”
“怎么不一样了？”
黄少天支支吾吾不肯回答，被逼急了，转头把锅甩给叶修：“不是在说抑制器的事吗，怎么话题老往我身上扯。”
叶修耸耸肩，认命背锅：“好吧，让我们回归正题。刚刚喻文州能够发现抑制器的破绽，抓住那不足0.1秒的机会，实在是做得漂亮。反暗示拆开来说也不过如此，突破压制后反向控制对方向导，破除精神屏障，再接手他的哨兵，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足够带来翻盘希望。我可是瞒着所有人给你上的这堂课，小喻同志，过两天的精神审查，可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喻文州只说了四个字：“清者自清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叶修拍拍他，“好好休息。”
说着，便拉着黄少天往外走。黄少天甩开胳膊，回头认真道：“给我五分钟。”
叶修见喻文州不反对，双手抄兜自己离开，扬声道：“只有三分钟，多一秒就算你通敌。”
黄少天飞快关掉内部通讯，重新走到床前，纠结地看着喻文州：“你刚刚强行突破压制，是为了我？”
喻文州笑容一顿，安慰他说：“没什么，别放在心上。”
“我不值得你那么做，你会后悔的。”
喻文州好像抓住了什么，笑容逐渐散去，声音变得低沉：“少天，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黄少天抓抓头发，丧气地坐到床边，不敢看他的眼睛，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也看不透你想干什么，人生这条路，谁不是靠着自己走下去呢。就算有人陪你一段，最后还是要分开的。”
说完，他懊恼地抱住脑袋。我都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，明明是想告诉他类结合的事情，怎么话到嘴边就变了……
他每说一个字，喻文州的脸色就凝重一分，等话尾落下，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，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。
“你知不知道，这世上有的人，生来要走的便是同一条路。”
—TBC—
喻·情话信手拈来·文州
黄·助攻全靠老叶·少天
七夕快乐❤️
